中國水產門戶網報道
野生海參一離開水,就會變成一個球;這是普通圈養海參無法比的。
在全國上下都在覬覦海參市場這塊大蛋糕,紛紛“圈海”養殖海參時,中國漁業領軍品牌獐子島卻旗幟鮮明地表示:獐子島堅決不做圈養海參。
就像一直以來人們看不懂獐子島的股票為什么會有那么牛的業績;看不懂這家企業堅持的可持續發展;看不懂這家企業為什么請了那么多科學家來搞科研;看不懂他們為什么要請瑞士的公司做食品檢驗一樣,人們也看不懂獐子島面對極度膨脹的海參市場,為什么如此固執的堅守?
吳厚剛道出了其中的秘密:第一,海參不是一般的魚蝦,保健食品要有保健食品的生產規則;第二,圈海是對生態的破壞,這是對自然的冒犯;第三,海底是最后一塊凈土,唯有海底才能讓我們放心。同時,當別人在擴大養殖規模時,他們卻悄悄在擴大原產地野生海參自然保護區的面積,劍指高端,謀劃稱霸野生海參市場。
海參市場膨脹 獐子島拒絕圈養海參
自從2003年春天那場“非典”過后,海參市場突然間進入到一個持續不斷的高潮。“此前,海參市場多年處于萎靡不振的狀態,非典事件給海參產業帶來福音,人們開始注重健康,注重保健。”大連獐子島漁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總裁辦副主任孫坤說,海參產業發展到今天,市場容量已經達到300億元。
哪里有市場,哪里就有資本的影蹤,300億元的產業規模讓投資者趨之若鶩。一個可以看到的情形是,在中國沿海可以開發的海岸帶幾乎已經被瓜分完畢。傳統的漁業企業大規模圈海圈地,開發海參養殖,一些追求快錢的投資和投機者也開始蜂擁這一市場。“有人認為,這是一個比房地產來錢更快的產業。”長期投資房地產業的投資人說,近幾年,在房地產調控政策背景下,很多投資人到全國各地可以圈海的地方去購買或租用蝦池或圍堰,靠養殖海參暴富的神話不斷上演。
在這個靠海參“搶錢”的時代,獐子島集團卻亮出了另外一張牌:堅決不做圈養海參。
海參的養殖分兩種,一種是將人工培育的海參苗投入到人工在海邊圍起的圍堰里或者蝦池里,水深一般一到兩三米,一年或一年半長成,這叫圍堰養或圈養;另一種是將人工培育的海參苗丟到海里,海水深度在十幾米到二三十米,三到四年長成,這叫底播增殖。
圈養的海參在整個生長過程中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 “短期看,這是一塊巨大的"肥肉",生長周期短,見效快,因此,在全國風行。”獐子島集團研發中心總監梁峻說,“但是,獐子島的理念決定,我們不能做這種養殖。”
做出這一決斷是要付出代價的。作為擁有中國最大海洋牧場的獐子島集團,在海參市場份額上其實并不占優勢,這一結果讓海產品領軍品牌獐子島多少處于尷尬境地。
獐子島集團對海產品實行全產業鏈管理,集團旗下經營的海產品有蝦夷扇貝、鮑魚、海參、海膽、海螺等高檔海珍品,其中只有蝦夷扇貝在市場具有全球主導地位,僅在國內市場就占據70%的份額。在上述產品中,直接與終端消費者接觸的是海參。在全國很多城市,人們是通過認識海參來認識獐子島品牌的,海參的市場占有率直接決定了品牌在市場的知名度。
獐子島集團副總裁王勇說:“知名度不代表美譽度,獐子島不會犧牲產品的品質來獲取知名度。”
獐子島拒絕圈養的三個理由
據了解,這幾年,關于獐子島要不要做圈養海參的話題多次在公司的戰略會上討論過,在不斷地爭論中,最終統一到董事長吳厚剛那里:“拒絕圈養,原因有三:一、海參是保健食品,不是一般的魚蝦,保健食品有保健食品的生產規則,不能貪多求快;二、圍堰如何保證食品安全?圍堰將不可避免要承擔由于陸地工業化建設帶來的陸源性污染,也無法保證在短時間內使苗種體內的藥物成分降解掉;三、圍堰對生態具有很大的破壞性。”吳厚剛說,“在生態環境不斷遭到破壞的今天,環境的污染越發令人擔憂,海洋是最后的一塊"凈土",獐子島海域是國家一級清潔海域,又是遼參原產地的核心區域,上天把這么好的條件賜給我們,我們有什么理由為了眼前的利益去放棄一些準則呢?”
獐子島集團經營的準則是生態安全和食品安全,“這在獐子島是天條,誰也別想觸碰。即使有再大的利益,我們也要放棄。一個堅守可持續發展戰略的企業,必須懂得取舍。”吳厚剛的話擲地有聲。
就像每一項戰略投資爭論的結果一樣,每一次他們都選擇了放棄眼前利益。在海參養殖方式問題上,他們依然選擇了放棄眼前利益。
吳厚剛更愿意解釋他的生態生命價值觀:“拒絕圈養,是因為我們更知道這種方式對生態的破壞力。在海邊圍堰會改變海流的方向,會破壞海邊固有種群的生活習性,會破壞他們的家園。”獐子島是有過教訓的。很多年前,獐子島修建碼頭,從海底撈石頭。“原來,這里是著名的鮑魚窩,野生鮑魚世代在這里繁殖,附著在海邊的礁石上,石頭沒了,鮑魚也只能離開了,我們感到很對不起那些生靈,內心里感到痛惜。”
只有懂得海、尊重海、親近海的人才能有如此的痛惜。“我們不該為了今天的利益而放棄了明天子孫的利益,破壞生態必將讓子孫淪為生態難民。”吳厚剛說,獐子島很多年前就提出了“生態是有生命”的理念,他們投入巨資養海,“我們決不能做破壞生態的事,這是我們的底線。”當這個大海的兒子看到中國綿延的海岸線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養殖池時,他的心痛了。這海岸線上曾經聚集了那么多的生靈……
擴大野生養護,延續種族,劍指高端
獐子島企圖用拒絕圈養海參的方式來與同業做區隔,標明自己的價值觀:在為生態和消費者負責的前提下獲取利益。
其實,在這一標榜背后,獐子島在做著另外一個規劃:擴大野生海參品種養護,劍指高端,稱霸野生海參市場。
這一思路來自于獐子島管理層對野生人參的理解。長白山是中國野生人參產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長白山腳下的農民將野山參采集到自家的院子里,開始了人參的耕種。隨著幾代人參被人為馴化后,人參再也難以回到其高貴的地位。在吉林,十幾塊錢就能買到一把人參的情形到處都是。“海參不也面臨著這樣的尷尬嗎?”吳厚剛對此不無擔憂,“如果海參也這樣養下去,通過不斷地雜交培育,人工干預,遲早會破壞野生海參原有的基因,改變海參原本的藥用和保健價值,改變種族的特性。未來,我們可能連海參這一物種的親爹親娘都找不到,這將對子孫無法交代。”基于這樣的想法,獐子島集團保護了一塊野生海參的原種,并在今年委托中國海洋大學的食品專家為野生海參做了營養成分比例的測試與比較,專家發現,這種純種野生的海參在關鍵營養物質的累積上都明顯高于一般的海參。
這塊被保護的海域叫馬牙灘,歷史上從來沒有被人為干預過,從未投放過任何苗種。馬牙灘海參通過了國家有關部門的野生認證。去年,獐子島集團對稀缺的馬牙灘海參進行了慈善拍賣,300克最高拍出12.7萬元的天價。
在獐子島2000平方公里的海洋牧場,野生海參是稀缺資源,可在市場上, “野生海參”遍地都是。“這怎么可能,采捕一頭野生海參,潛水員的取費價格都在上百元甚至兩百元。”獐子島海參事業部負責人孫海平說,“真假不言而喻。”
為了野生海參種族的延續,為了更高端的野生海參市場,獐子島將整個獐子島海域的50多公里海岸線的原產地地標海參自然區全部養護起來,不允許投放任何海參苗種。
避免雜交,保護純種正宗是所有生物繁衍過程中的本能。在美國有一種蟬,每13年才出土一次,科學家分析,這個被稱為“精明的數學家”的家伙選擇質數年出土的原因就是避免與同類碰上,進行雜交,串了種子。
獐子島對純種野生海參的保護,與13年蟬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吧。
執著堅守
獐子島不擔心“劣幣驅逐良幣”
毋庸諱言,市場上售賣的海參中,大多是圍堰養殖的;在售賣過程中,又多打著“野生”的招牌。有人悲觀地宣稱:這是一個劣幣驅逐良幣的時代。獐子島的堅守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沒有人不明白,利益最大化是資本的本能追求。海參市場如此大的容量,圈養或圍堰養殖的海參只需一年到一年半時間就可以上市交易了,而在海底自由生長的海參長大至少需要三年;而且由于圍堰海參的生長在可控的范圍內,而海底的海參生老病死只能聽天由命,成活率很低,這種賬連小學生都會算,獐子島又是如何理解的呢?
吳厚剛解釋說,守住原產地,堅持對野生種群的養護不是為了放棄利益,而是為了更長遠的利益。隨著圈養海參規模的擴大,有人已經開始擔心海參在走蝦的老路:由于陸源的污染、環境的不可控,用藥的不可控,苗種的過濫繁殖,蝦池病害爆發,造成養殖蝦的大規模死亡,后果不堪設想。如此說來,獐子島在用這種拒絕和堅守來避免可能到來的風險。
吳厚剛一直懷有善良的愿望:市場終將回歸理性,這是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的。“每一個負責任的領導品牌都曾面對過這個問題,他們的產品無數次被模仿,被假冒,但是,有誰超越了領軍者?山寨的蘋果打敗正版蘋果了嗎?”
是的,在海參市場,獐子島每推出一個概念都會迅速被模仿,他們賣野生,滿市場都賣野生;他們賣國家一級清潔海域,滿市場都賣清潔海域;他們賣野生品質的底播品種,滿市場都賣野生品質的底播品種;他們賣遼參原產地,滿市場都賣遼參原產地。
但是,獐子島已經超越了這些,他們賣瑞士通用公證行(SGS)的檢驗標準,沒有人能夠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產品經過國際上最苛刻的檢驗;他們賣廣為歐盟國家認可和推崇的以生物多樣性為訴求的可持續發展的海洋生態環境認證,沒有人能摸高到此境界;他們賣達沃斯認定的“可持續的新領軍者”典范企業,沒有人能夠獲此殊榮……
獐子島如今可以輸出的是他們的價值觀。他們想用野生海參與同業區隔,以彰顯自己的價值觀。
微軟有一句名言:我們之所以跑在對手的前面,因為我們一直在超越自己。后來的追隨者,只能看到我的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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