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稻共生是一個久遠的課題,這種古老的稻作方式體現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之道。它的起源和實踐在當今卻愈發吸引人一探究竟。在黔東南的侗區腹地,讓我們一睹魚稻共生和其背后的故事蘊藏的侗族人民的智慧。
1.難以溯及的歷史
我國南方百越是世界上最早馴化水稻的地區,水稻的的栽種可謂歷史悠久。最近的研究又把水稻的栽種史從7000多年前的河姆渡往前提了不少,而坐標也南下至了廣西的西江流域。距西江流域一山之隔的黔東南廣大地區有著和西江流域相近的風俗,原始的糯禾也被當地的侗人早早種下。
侗族人善植水稻,在漫長的歷史中他們與當地的地理環境相適應相影響,形成了獨特的稻作文化,魚稻共生便是其中一例證。清代《黎平府志》記載:"鯉生卵附水草上,取出別盆淺水中,置于樹下漏下陽曝之,三五日即出子謂之魚花。在肥田者一年內可重四五兩。"這里正是描述了稻田鯉魚的選育。
關于魚稻共生的起源如今難以追溯考究,但現有假說,都和這里的自然環境密不可分。一說是因當地的喀斯特地貌,水系眾多,河流中的魚苗經水渠進入稻田中自然生長,成了田魚。另一說,雒田說,則更顯人文情懷。雒田和旱作的犁地相似,需要把剛開墾的梯田中的泥塊搗碎,以便水稻的種植。但當地山高谷深,溪峒密布,這項工作難以由畜力代勞。為加快進度,當地人就把活魚放入田中,鼓勵鄉里鄉親下田捉魚。而在捉魚過程中,田泥被踩踏翻滾變得細碎,而大家也得抱魚而歸。渾水摸魚難免會有漏網者,久而久之,便有了飼養田魚的習俗。無論假說是否成立,雒田這一習俗如今成為了當地的盛事和旅游節目。
2.深入日常的生物多樣性
黔東南的特殊地理環境,河道縱橫,降雨頗豐。擇水而居的侗族人,家中前庭后院總會有一方小水塘,除了方便取水,還承擔起了養育魚苗的作用。在水稻豐收后,品嘗新谷和肥魚就一年的是必不可少的活動,因此在水稻收割后不久,抓田魚也提上了日程。足斤的鯉魚肥美是做酸湯魚和釀魚的上好原料,而那些一并被捕的小魚則會被放入家中的水塘飼養。等到來年春季插秧時,稻農會把魚苗與秧苗一同放入田中。
每年的谷雨時節正是放養魚苗的時候,在侗區的村頭常能看見提著小桶去田中放魚的稻農。仔細觀察桶中的小魚,除了鯉魚、鯽魚的魚苗,還有大量的原生魚種。最為明顯的就是青鳉和鳑鲏,這兩種小魚成體也不過5厘米,并沒有什么經濟價值。但是為什么會把這些沒有"價值"的小魚一同也放入稻田中呢?或許這這正是侗族人的智慧所在。只有一種樹種的森林只會是一片綠色的荒漠,稻田中也是如此,只有鯉魚和水稻并不是一個完整的生態圈,原生的小魚和蝌蚪,加上水黽、水蜘蛛等昆蟲,以及飛翔在稻田上空的麻雀和家燕,所以的生物一起才組成了完整的生態圈。侗族人有意或者無意中就踐行了保護生物多樣性的原則,可見自然之道深入人心。
3.簡單而不平凡的生態圈
在我國南方的水稻產區,魚稻共生的稻作方式并不罕見,其本身也并非什么高深的智慧,它作為"生態農業"的范例在今天的初中科學教材都有提及。
一般而言我們了解到魚稻共生是田魚和水稻一同生長,田魚啄食雜草,和害蟲,魚產出的糞便又成為水稻的而上好肥料,水稻又引來昆蟲為與提供食物。兩者間互助互利的關系。相關的研究也證明了這一點--稻田養魚殺蟲效果較顯著,尾水篩、金魚藻等雜草都可以被田魚吃掉,同時田魚還能減少稻飛虱、葉蟬螟、負泥蟲等害蟲對水稻的威脅。這樣一來不但減少了病蟲害,還能減少農藥和化肥的使用,減輕對水體、土壤污染。
但是,不要別小看一畝不到的梯田,這背后可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真正在發生的事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不少。
在水生生態圈中不得不提到硝化系統這個概念,指的是以硝化細菌為核心的凈水系統,廣義的硝化系統包括了氨化系統,硝化系統和反硝化系統。簡單來說,就是在魚和水稻這些動植物之外,看不見的各類細菌分解環境中的有機物,在這個食物鏈中起到了舉足輕重并不可替代的作用。在田間吃飽喝足的田魚會產出大量的糞便,這些糞便并不能被水稻直接吸收,只有經過硝化細菌分解,才能被水稻利用。水稻通過光合作用在水面和水下形成好氧環境,加快微生物的繁殖,促進硝化作用,凈化水質,也避免了稻田的水體的富營養化,使得整個稻田的有機物處于一個動態的平衡之中,魚和水稻得以自在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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