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水產門戶網報道 白蕉海鱸低價滯銷還算不算是新聞?在過去的十年里,即便按“三年一坎”來算,這樣的情況就已發生過至少3次,“周期性滯銷”這個字眼更是被重復了無數遍。
但是,今年的情況卻截然不同,白蕉海鱸收購價從今年1月下旬跌破成本價起,至今仍未能越過及格線,“寒冬”已然太久。在政府人員和業內人士口中,“前所未有”、“史上最艱難”、“看不懂”成了關鍵詞,“周期性滯銷說”被丟進了垃圾桶。
原因何在?過去一個星期,南都記者圍繞“白蕉海鱸何去何從”這一主題進行了多方采訪,試圖通過白蕉海鱸的發展歷史來理出一個大致脈絡。
背景
海鱸中心久無動靜
白蕉鎮新沙村,從高空鳥瞰,村莊周圍大量的魚塘用于養殖海鱸
廣東珠海白蕉鎮政府以東、斗門大橋西橋頭北側有一塊2000多畝的地,白蕉鎮水產科技創新中心主任呂環宇說政府已預征差不多10年,如今荒廢著。早在兩年半以前,時任的白蕉鎮委書記曾雄心勃勃地對記者說,那里將打造成為一個大型的水產品交易、加工、倉儲、物流中心,建成后白蕉水產品的銷售問題將得到有效解決,而河對岸就是中山神灣的船運碼頭,大宗水產品可以順水路銷往各地。昨日記者聯系這位已升任區領導的原書記,他說,這塊地的使用需要有一個新增用地規劃,目前正在市的層面推進中,何時能建暫不確定,是否能像早年設想的那樣保證土地和建設規模還“不好說”。
海鱸滯銷,這個中心的建設問題再次被擺上了臺面,市人大代表來調研,斗門區各方也通過各種渠道去呼吁,但暫時還沒有回饋。
一邊是久無動靜的海鱸中心,另一邊則是騷動的養殖戶。
4月3日,白蕉鎮沖口村的李錦燦賣了一塘魚,一算,“虧了20萬”。
李錦燦在斗門可以說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早幾年他辦養兔場,結果辦成了華南最大,帶動了周邊不少農戶致富。可是,養兔的收益比起近年來養白蕉海鱸要差很大一截,所以從去年年初開始,李錦燦就把養兔場轉手給場長打理,自己則承包了200多畝魚塘開始養海鱸。今年是第一次出魚,出師不利。
白蕉海鱸的暴富誘惑有多大?2010年底,養殖大村昭信村大賺,村民們在一個多月內接連買下18輛雷克薩斯、奧迪、皇冠等豪車,蓋新樓的更是有50多戶,“一口塘賺一輛奔馳”的說法貫穿了2011年,并一直延續到去年。這樣的誘惑連久經商場的李錦燦都難以抵制,何況其他人?去年一年,僅白蕉鎮新增的海鱸養殖面積就有2000多畝,今年又有1000多畝的增加,使得斗門的總養殖面積達到了近2萬畝。
2萬畝的海鱸魚塘,“一口塘賺一輛奔馳”,除了騷動的養殖戶,每年都有不少深加工企業向白蕉鎮咨詢落地建廠的事。但由于中心沒建起來,又沒有別的地可以建,所以都擱置下來了。白蕉鎮的行家介紹,如果中心那里建起幾百畝,很多深加工企業就可以進駐,水產品滯銷問題可以得到很大緩解。“就像2003年海鱸低價滯銷,斗門區海源水產有限公司(下稱海源公司)所做的就是以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收購了一塘的魚,結果市場立刻恢復正常了”,行家介紹,只要深加工企業一次收購,馬上可以傳遞出“白蕉海鱸不愁賣”的信號,養殖戶很容易就建立起信心,價格馬上上來,而深加工的產品外銷后又可以進一步打響白蕉海鱸的知名度。
現狀
史上低價不合“身份”
“今年的降價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我有些看不懂。”斗門海洋漁業局副局長朱建洪說,他在上個月接受南都記者采訪時,曾說當前是白蕉海鱸“史上最艱難”的時期,而現在,比當時艱難得多。
13日上午,白蕉鎮新沙村一口放干水的魚塘旁,24歲的冼瑞容拎著幾袋漂白粉撒進塘里消毒。幾天前,他們一家賣掉了一批魚,以5.8元/斤的價格賣的,每斤低于成本價2元,這口6畝的塘虧了至少5萬元。
“有一陣子都低到4塊多了,(5.8元)再不賣誰知道還會不會跌?”冼瑞容說,他們家早年是養蝦的,但蝦容易患病,養殖風險大,最近兩年看海鱸行情好就養海鱸,沒想到今年遭受這么大的打擊。由于海鱸魚苗每年都是在年初才能孵化銷售,所以下苗也都是在二三月份,如今已過了4月,加上明年租期到期,現在再養海鱸已經來不及了,家里準備養一批蝦,最起碼四五個月就可以賣了,不至于像海鱸一樣一養就要養一年多。
距冼瑞容的魚塘300米遠,是蘇明文的魚塘,這個養了10多年海鱸的男人不知道海鱸價是不是還能升,因為他發現往年的經驗顯然不適用于今年。如今,他塘里已經快達到1.5斤/條規格的魚到了該賣的時候了,否則長到2斤多成本高了不說,由于市場上一斤多的魚才適合家庭和酒店,2斤的魚售價還更低。蘇明文有些羨慕隔壁塘的老梁,對方一直不跟風養海鱸,而是養了8畝的紅友魚,如今售價12元/斤,比去年同期的18元/斤是低了不少,但最起碼沒有跌破成本價。
斗門農產品流通協會每隔半個月都會對20種主要水產品進行價格監控,去年12月底,1斤左右的白蕉海鱸售價還略高于7.8元/斤的成本價,收購價是8元/斤,但從今年1月15日之后,價格就跌到了5.9元,其后雖有回升但跌破成本價已經有3個月了。
跌破成本價的還有三種魚,分別是:羅非魚,成本價3.8元/斤,收購價是3.6元/斤;黃花魚成本價7.2元/斤,收購價6.5元/斤;河豚成本價18元/斤,收購價16元/斤。總的來看,跌得不如白蕉海鱸嚴重,而在此前一段時間,價格也多在成本價以上。
“今年確實要厲害很多,以前沒出現過。”斗門農產品流通協會常務副會長黃錦忠說。
海鱸的養殖成本是全國最低的,已“低無可低”,但如今收購價卻低于成本價3個月了,與其“地標”身份完全不搭。有養殖戶說,他感覺現在賣海鱸很窩囊。
原因
散戶養殖難以團結
白蕉海鱸價格低迷,整個珠海都動了起來,各方力量組織專家調研、出臺扶持政策、協助養殖大戶貸款、組織人員買愛心魚、超市和餐飲企業直接對接,不一而足。
增產減收的邏輯何在?問題很容易找,深加工率太低,充其量占總量的10%,其它的都是冰鮮北運;養殖面積太大,產量太高,同時銷售渠道太窄;周期性問題,每年年初都要結清飼料款、交電費、交塘租,集中上市拉低價格——— 這些都可以歸納到一個原因:散戶養殖,增產容易,增收很難。
就以銷售渠道太窄來說,流通協會黃錦忠說了一個故事,早幾年白蕉海鱸售價12元/斤,運到湖南長沙某市場就可以賣到27元/斤,但市場就是進不去,曾有會員試著運魚過去,結果被一伙人攔住,往裝魚的桶里倒入柴油,魚全部死掉,損失很大。會員回到斗門報警,幾經轉辦最后抓了20多個人,但為首的3個人沒抓到。后來,協會再過去想打開當地市場,結果銷大戶要壓100萬的貨才肯賣,最后也沒談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人敢做,散戶難以進入大市場,這是白蕉海鱸打入外地市場難以跨越的坎。
呂環宇解釋了周期性問題和“魚頭”之間的關系。據介紹,一口10畝的塘一個養殖周期要投放近3800包料,每包重量為40斤,售價為170元左右,一年下來飼料費就要近65萬元,養殖戶沒有這么多資金,就需要從“魚頭”手中賒料,一般是先付四成或六成的飼料款,到魚銷售完畢后再交剩余費用,一般是在每年的二三月份結清,而“魚頭”則直接與飼料廠對接。
呂環宇說,“魚頭”一般是各個村的養殖大戶,手上有一定資金,與飼料廠關系良好,他們會根據農村約定俗成的規則,從賒飼料的養殖戶手中收取“三分利”,這樣也抬高了養殖戶的成本,特別是在收款時節正趕上低價時,“魚頭”只消說“明天不給你供料了”,養殖戶立刻就會投降,不管行情如何也要賣魚把飼料款還上。
呂環宇建議,如果幾十、上百個養殖戶結成堅固穩定的合作社,集中向飼料廠賒料,或者根據配方自行生產加工飼料(這個只要有資金并不難),成本都會降低很多。
說起籌備十年仍未建設的海鱸中心,呂環宇希望建成后能解決散戶信息不對稱的問題。“聽說過‘荷蘭鐘’沒有?它就是做到了信息對稱。”他說,信息對稱是全球農業的難題,像荷蘭鮮花全世界銷售,目前通過網絡發布每天鮮花的信息,由全球買家來競拍,拍下后立刻就將早已檢驗完畢的花發貨,十分高效。同理,如果白蕉海鱸中心建成,將會設有一塊電子屏,發布每天要賣魚的農戶信息,以及想收購魚的客商信息,到時大家各報各的價,一對上就立刻成交,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養殖戶對價格捉摸不定,或者信息滯后造成無謂的損失。
期望
急需建立產業體系
對于今年這場持續3個月的低價滯銷寒流,白蕉鎮水產科技創新中心主任呂環宇認為是“遲早的事”,因為前年還有37%的魚可以外銷日韓,去年沒有了,加上國內市場又沒打開,自然就難賣了,而且根據過往的經驗,白蕉海鱸養殖面積每增加500畝,第二年的市場就要出現一次低潮,這幾乎成了定律。呂環宇說,如果以此來說明養殖面積太大,需要政府引導減少面積,他是不同意的。他舉例說,上海的崇明島水產養殖面積只有2萬畝,相當于斗門水產養殖面積20萬畝的十分之一,但島上卻有5家水產方面的上市公司,當地在生產規模有限的情況下尚有如此發展,白蕉作為白蕉海鱸的集散地,量大根本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建立產業體系消化產品。
與呂環宇持類似觀點的還有斗門一位水產博士,他曾說過如果打造出一個完整的產業體系,白蕉海鱸年產100萬噸都不為過,而100萬噸相當于現在年產5萬噸的20倍。
呂環宇說,他很擔心現狀讓養殖戶的信心受挫,政府通過各種方式引導減少養殖面積,一旦面積少于8000畝,白蕉海鱸這個產業就再難做大做強了。
當前,政府協調下的銀行授信已經有8000萬資金,各流通協會和養殖大戶可以通過這筆錢大量收購海鱸,通過冷藏儲存一段時間,再找合適的時間銷售。不過,包括提出此方案的海源公司都認為此舉治標不治本。而另一個收購大戶珠海之山水產發展有限公司采取了另一種做法,他們收購鮮魚活宰,完成放血和內臟清除后,就立刻將魚真空包裝冷藏,然后通過自身渠道銷往北京、香港、新疆,由于這種做法保證了魚的新鮮營養,以及口感和味道,市場反響不錯,也為白蕉海鱸深加工探出了一條新路。
養殖危機
守住海鱸天然優勢 白藤湖污染需治理
養殖面積全國最大,產量占全國的三成以上,這“威水”的數字背后,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白蕉海鱸”這四個字正式在出版物上出現是在《廣東年鑒2006》;其在斗門的養殖歷史只有20多年,甚至可以稱得上是“90后”;規模化養殖的魚苗最早是從山東引進的,至今大多數魚苗還是來自福建——— 這都不妨礙白蕉海鱸成為珠海首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國家級地理標志保護產品,順帶著讓白蕉鎮榮登“中國海鱸之鄉”的寶座,而它在斗門的發展史本身也成了一部“威水史”。
“回馬槍”到山東仍有價格優勢
在第一部《斗門縣志》(時間宋代紹興二十二年至1990年)中,提到斗門常見的海水魚有32種,其中海鱸(七星鱸)排在倒數第4位,數量很少的泥魚(大彈涂魚)還排在前面,此外再沒有其它介紹。在第二部《斗門縣志》(1991年至2000年)中,則有“七星鱸高產養殖”的條目,記錄其在1995年養殖面積為2000畝,畝產量為600斤左右,從1996年起,引入黃海地區的七星鱸魚種,產量大增,到2000年養殖面積達到9741畝,畝產量達到2436斤,通篇也沒有用“白蕉海鱸”的字眼。
“那時候(上世紀90年代初)就賣16塊錢一斤,比現在還貴。”斗門海洋漁業局副局長朱建洪說,最早期的養殖從上世紀80年代末開始在白蕉鎮新沙村養,魚苗是從珠江口捕撈的,不易養,產量低,但出塘價很貴,一般人消費不起,后來從山東引進魚苗來養,沒想到山東的魚苗沒有“水土不服”,反倒在斗門長得更快更好。
朱建洪說:“山東是海鱸的主產地之一,現在白蕉海鱸主要就賣到山東。”
這聽起來像是個笑話,山東的魚苗在珠三角“長大成人”后,又跋山涉水不遠千里地奔回家鄉,與當地土生土長的兄弟姐妹們正面火拼,而且去的規模還是斗門全國冰鮮外銷量的75%,聽著都不像話。但朱建洪解釋說,這是因為斗門水的咸度適中,氣候好,養殖成本低,產量很大,反觀山東那邊采取的是網箱養殖,產量低,成本高。
就這樣,白蕉海鱸成功“逆襲”大本營,取代了山東的傳統霸主地位,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攻城拔寨,如今已占領了北京、天津、上海、大連等地的市場,在新疆、甘肅也小有建樹。
養殖海鱸白蕉有天然優勢
“珠海要感謝老天,白蕉太適合搞水產養殖了,這里的河口養殖條件在全國都是絕無僅有的,全世界都是唯一的。”白蕉鎮水產科技創新中心主任呂環宇說,對于河口養殖來說,“咸淡水資源壓倒一切”,而穩定的水質又保證了高產。
呂環宇1993年從大連水產學院(現大連海洋大學)畢業后就被分配到了白蕉鎮,一直做與水產養殖業有關的工作,他說自己是“看著白蕉海鱸長大的”。
談起白蕉海鱸何以能在短短20多年做到全國第一,呂環宇說,這是因為斗門借著珠江出海八大門中的五道門(磨刀門、坭灣門、虎跳門、雞啼門、涯門),在白蕉一帶形成了天然的河網,公共水體占到整個水域面積的五分之一,而公共水體有自我凈化的能力,有些村把20多口魚塘圍成一圍,在漲潮時給圍內蓄水,在落潮時給魚塘換水,很是方便,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同樣是在海邊,青島和廈門就無法用魚塘養殖,因為用淡水咸度不夠,抽微生物含量較多的海水進魚塘,“水相”變化快不說,換水也很不容易,這么做的成本高得離譜。所以,白蕉海鱸借著天時地利,迅速崛起,如今在國內更是坐白蕉一隅傲視天下群“鱸”。
白藤湖水污染危及白蕉魚
珠海海鱸還有獨門秘方:三級咸化技術:珠海市之山水產發展有限公司(下稱之山公司)有兩艘貨輪,專門運送活鮮海鱸。行家介紹:“他們有一種三級咸化技術,海鱸改造完跟海養的品質一樣。”之山公司總經理助理王賽介紹說,所謂三級咸化技術,就是通過拖網將魚塘里的魚順著河道拖到白藤湖,在四個月時間里逐步往海域方向轉移,使得魚不出水就逐步適應海水的咸度。
不過現在這個獨門秘方很難守住了。王賽說,有一個無法回避的原因,那就是白藤湖的水域已有一定程度的污染,魚在里面咸化時很容易死亡或者造成一些指標超標,超標的結果就是無法銷售。
白藤湖周邊的房地產近幾年發展很快,生活污水已開始污染了水環境,記者13日下午在湖邊看到,水浮蓮已經遍布河岸,靠近白藤水閘一帶有一些廢品收購站,一些明顯有污染的垃圾已經泡在湖中。
“白藤湖和白蕉的水網就相當于心臟和大動脈的關系。”呂環宇憂心忡忡,他說,斗門的水環境是絕無僅有的,在珠三角到處搞工業的情況下,斗門在農業方面發力既獨樹一幟,又能因水產養殖業發達而為世界矚目,但這樣的水環境也是脆弱的,因為河網與白藤湖連通,白藤湖起到了一個稀釋、凈化、補充河網水的作用,而河網水又直接進入各魚塘,因此,白藤湖這個公共水體受到污染,那么整個白蕉水產養殖業必然受到波及,甚至會走上順德的老路——— 曾有人說“不吃順德魚,一股柴油味”——— 這就是環境被破壞的惡果。
行家建言
政府慎用“看得見的手”
河北大學中國鄉村建設研究中心負責人李昌平曾撰文,提到2007年豬肉價格暴漲,原因與政府補貼有關,是因為養殖業價格對供需變化太過敏感。
在白蕉海鱸的此番低價滯銷中,不少養殖戶和協會人員都提到了“政府補貼”的問題,希望通過政府派錢來讓養殖戶渡過難關。呂環宇認為此舉不可取,因為養海鱸“一塘魚賺一輛奔馳”時大家都悶聲發大財,一到行情不好就叫苦連天,要知道這可是市場經濟。
斗門一位水產方面的專家也表達了類似觀點,他認為,一段時間以來政府在鼓勵和引導白蕉海鱸養殖,除了白蕉本地,蓮洲鎮也有不小的養殖面積,甚至在平沙鎮和紅旗鎮也有5000多畝的養殖面積,增產是做到了,但“養出來賣不出”,使得養殖戶面對供大于求的買方市場,陷入了“增產不增收”的死循環。此時,政府更該做的,是建立本地水產品的集散地,給有意愿進駐的深加工企業以支持和幫助,拓展本地深加工和對外銷售的能力和渠道,提升地方品牌的美譽度,而不要堅持“調整接管+增加產量”的老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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